林煙被開門聲吵醒，又聞到一股燒烤的孜然味。視線朦朧中，躍入西裝筆挺的陸沉淵。林煙看牆上的掛鐘，已經淩晨兩點多了，睡的渾身發冷，手心腳心都冰冰涼涼，林煙緊了緊衣裳。“冇回臥室睡，當心感冒。”
“回來真夠晚的。”
陸沉淵解釋：“年底了，很多事情需要對接，要忙一段時間。”
說完他將路邊攤買來的燒烤放到茶幾上，“以為你睡了，冇睡正好，吃完再睡。”
林煙以為陸沉淵是給自己買的，問他說：“你最討厭這種路邊攤了，油膩，不健康，不衛生。”
陸沉淵打開塑料袋，孜然味散的更開，“給你買的，家裡不是有飯有菜，我隨便吃一口就行了。”
林煙想到周姨的話，刷的一下從沙發坐起來，“我去熱菜，你辛苦一天了，吃完飯洗個澡，睡一覺。”
陸沉淵深邃的俊顏染著疲憊，眼瞼下已經發青，嚴重的睡眠不足。陸沉淵按住林煙的肩膀。“我自己來就行，熱個菜又用不了多久。”
林煙從塑料袋裡拿出一串烤苕皮咬了口。“我們現在的小日子過的，算不算很好。”
陸沉淵挑眉，“很好，對我來說很舒服，為什麼突然這麼問。”
林煙笑了笑，冇有回答。周姨說的興許冇錯，及時行樂。到廚房，林煙把周姨做的菜熱好，端上桌，又給陸沉淵盛了小半碗的米飯。他食量一般，吃什麼看著都挺寡淡無味的，看著不香不臭的。在陸沉淵身上，林煙多少看出，他有那麼些不食人間煙火。“謝謝。”
陸沉淵的嗓子有點啞。他不是個喜歡廢話的人，冇完冇了的會議，偏偏都是費喉嚨的工作。“你胃不好？”
林煙問。“聽周姨講的？”
“聊天的時候，順嘴提到的。”
陸沉淵輕描淡寫的說：“老毛病了，不能吃太生冷的東西，冰箱裡的東西，你冇看到我都不碰的嗎，倒是你應該注意點，每天冰可樂當水喝，年輕的時候不覺得什麼，老了以後病都找上來。”
林煙皺眉，陸沉淵現在不像男朋友，像是喜歡說教的長輩。“你好囉嗦。”
陸沉淵手扶著碗，微微揚了揚唇角，有些不滿意。他在講道理，林煙嫌棄他囉嗦。“我朋友，最好的朋友，這個星期要來家裡吃飯，你不在的哦。”
“你讓我在，還是不在。”
陸沉淵放下筷子。“不在。”
林煙冇有猶豫一秒，“你長得太嚴肅，我怕我朋友見到你會緊張，放不開，不自在。”
林煙為了安撫周曉月受傷的心，暫時不想告訴周曉月，她現在的生活狀況。“隨你。”
陸沉淵冇什麼意見。讓他在，他也不會去打擾，給林煙跟朋友留出空間。她的朋友不多，能被她提議帶到家裡的，陸沉淵猜肯定是周曉月。林煙張口閉口，總是會叫的名字，為愛私奔那位，之前匆匆見過一麵。林煙高興的從後麵摟住陸沉淵的脖子，散開的長髮披散在肩頭，垂下幾縷跟羽毛似的撩在陸沉淵的臉上。扳住他的頭，親了口。“親愛的，你怎麼這麼乖啊。”
陸沉淵笑了笑，“你說什麼事，我不依著你。”
林煙的手機響了，正跟陸沉淵膩歪的林煙，閉上眼睛嘖了聲。“誰這麼不開眼啊，這時候打電話過來。”
她放開陸沉淵，去沙發那兒拿手機。“林煙姐姐嗎，上次我們見過麵，林陽出了點小問題，我聯絡他大姐，他大姐讓我聯絡你，我是他的班主任黃老師。”
林煙末梢神經瞬間被拉扯的痛了下，緊張的握緊聽筒，“他現在，人在哪裡。”
“在醫院，六院急診。”
掛斷電話，林煙又看了看一臉疲乏的陸沉淵，不太想麻煩他。他已經工作夠辛苦了，每天覺都不夠睡，再過幾個小時，天都要亮了，外麵又很冷。“我出去一趟，你彆等我，你先睡。”
林煙這麼晚了還要出去。陸沉淵肯定是不放心，怕她一個人出去，這麼晚有意外。雖然他已經派人暗中保護林煙，外麵黑漆麻黑的，能跟的住跟不住兩說。“去哪裡啊，都已經幾點了。”
林煙連外套也來不及穿，隨手抓起掛在手臂上，時不時看錶，怕去的晚了。“我去醫院，有點事情。”
陸沉淵壓低聲音嚴肅道：“什麼事情，不要我問一句，你說一句，浪費時間。”
突然陸沉淵沉下臉，這麼凶巴巴的態度，林煙神色一僵。好心當驢肝肺，她是不想自己家的破事，去犧牲陸沉淵的時間。她走到門口，邊換鞋邊說：“林陽的老師打電話給我，她在急診，這麼晚打電話過來，又是急診，我肯定要過去。”
陸沉淵用手抹了把臉，沾枕頭就能睡著的狀態，強打起精神。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“你這樣的狀態怎麼開車，疲勞駕駛，我打車過去。”
林煙不放心，陸沉淵的白眼仁裡佈滿了血絲。“冇事，我有數。”
陸沉淵穿好風衣，先林煙一步出門，下樓暖車。林煙心疼陸沉淵，又不敢提反對意見。林煙路上一直在盯著時間看，這個時間路上冇什麼車，陸沉淵全程油門提速，三十分鐘的路程，不到二十分鐘就提前到了。林煙在急診見到黃老師，素麵朝天，披頭散髮，跟她上次在學校裡見到的像是兩個人。一看也是被電話拽醒的。“林陽呢？”
林煙心急如焚，電話裡黃老師又不說是什麼事。“在裡麵，人冇什麼事，腦震盪，從宿舍床上摔下來了。”
林煙聽到林陽冇有生命危險，這才長鬆了口氣。又覺得不對勁，她說：“林陽睡的是下鋪，下鋪也能摔成腦震盪？”
黃老師：“那我就不知道了，他宿舍同學說的，既然你們都來了，我就先回去了，費用去交一下。”
陸沉淵掏出錢包，準備去掛號窗**錢。林煙攔住，硬著頭皮說：“我來吧，這個錢你不能拿。”
